爱尔眼科：体外孵化业绩高速增长 多个子公司频涉医疗纠纷

小丸子

　　1月4日，民营眼科龙头爱尔眼科(69.060, 0.84, 1.23%)医院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爱尔眼科/公司)股价大跌8.91%，收盘价为68.22元/股，总市值跌破3000亿元。公司股价大跌主要系子公司武汉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与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之间的医患纠纷所致，后者为知名抗疫医生。
　　裁判文书网显示，近年来，公司旗下武汉、葫芦岛、沈阳等多个子公司均频涉医疗纠纷，其中，武汉子公司曾因临床诊断依据不充分、治疗风险把控不周等赔偿患者近10万元、有患者曾在葫芦岛子公司就诊后落下八级伤残、特斯拉败给五菱比亚迪，谁是「金九」最大赢家有患者在沈阳爱尔眼科处手术后出现急性心肌梗死并于当日救治无效临床死亡。
　　“眼病诊治失明风波”百家云完成9300万元B 轮融资，B轮融资累积达2.7致股价大跌 多个子公司频涉医疗纠纷
　　2020年12月31日，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的艾芬在微博发布视频称，花3万元(在爱尔眼科医院)换晶体，数月后视网膜脱落，艾芬认为，其右眼几近失明是由武汉爱尔医院的不恰当诊疗引起的，陆金所美股IPO，剥离P2P后的“重生”？“晶体手术压根都不需要做，而是他们术前没有把我的眼底视网膜查清楚，只是为了换我的晶体。”随后，武汉爱尔眼科医院在微博发布声明，称“经核实，该患者的术前检查、手术和术后复查等各环节均符合医疗规范”。
　　2021年1月4日，爱尔眼科通过官方微信发布其核查报告，声称“艾芬女士右眼视网膜脱离与本次白内障手术无直接关联”，对此，艾芬在微博回应称，“我今天只说一个点：12月29日，我就眼部病情与武汉爱尔眼科医院副院长王勇通过电话，王勇先在电话中说，在给我做白内障手术前，检查了我的眼底，但只检查了眼底中央，没有检查眼底周边，未发现眼底变性。这属于检查不够彻底，对此深表遗憾，愿意道歉。王勇还表示，如果检查彻底，发现了眼底变性，要不要、能不能做白内障手术，要看眼底变性的治疗情况”。
　　武汉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为利润贡献最高的子公司，2019年，武汉爱尔分别实现营收5.46亿元、净利润1.76亿元，占总净利润比值为8.62%。而艾芬接受的白内障手术为公司第二大营收来源，2019年、2020年上半年，白内障手术分别实现营收17.60亿元、6.25亿元，营收占比分别为17.62%、15.02%。
　　有券商研报针对公司风险提示称，严重的医疗事故将对上市企业造成毁灭性的影响，这场“眼病诊治失明风波”的医疗事故导致公司股价大跌9%，市值跌破3000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公司旗下武汉、沈阳、葫芦岛等多个子公司均频涉医疗纠纷。半年报显示，主要子公司及对公司净利润影响达10%以上的参股公司合计十家，包括武汉、成都、重庆、衡阳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沈阳爱尔眼视光医院(有限公司)等子公司。
　　裁判文书网显示，2017年2月14日，周连珍因“双眼球突出，左上睑退缩”到武汉爱尔眼科医院就诊，诊断为甲状腺相关眼病。2017年2月14日、2017年3月7日接受曲安奈德和利多卡因眶内注射治疗。2017年4月8日，周连珍在接受左眼曲安奈德和利多卡因眶内注射治疗后感觉左眼胀痛，视物不见。后经多方检查治疗，左眼视力仍有障碍。司法鉴定报告显示，医方对周连珍的诊疗行为存在以下过错：(1)临床诊断“甲状腺相关眼病”依据不充分;(2)未尽到充分的告知义务;(3)未对患者眼病病情进行必要的评估，治疗风险把控不周，在患者出现眶周注射并发症时急诊抢救措施不到位;(4)不排除医方在眶周注射治疗过程中存在操作不规范的情况。最终，被告武汉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一次性赔偿原告周连珍各项损失共计人民币9.72万元。
　　此外，有患者曾在葫芦岛爱尔眼科就诊后落下八级伤残。2018年1月16日，原告刘明成到被告葫芦岛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就诊，被告对原告诊断为孔源性视网膜脱落后收入院，实施左眼行玻切手术，注硅油晶体植入。2018年1月25日原告出院。由于术后视网膜再次脱离，被告未能及时发现，导致硅油不能取出，失去再次治疗机会。经葫芦岛市医学会鉴定：属于四级医疗事故，医方承担主要责任。经锦州辽希司法鉴定中心鉴定：刘明成左眼外伤现盲目5级，评定为八级伤残。被告葫芦岛爱尔眼科医院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赔偿原告刘明成经济损失29.54万元的80%，即23.63万元。
　　更严重的是，有患者在沈阳爱尔眼科处手术后出现急性心肌梗死，并于当日救治无效临床死亡。2016年9月3日，患者柳长德以“老年性白内障(左眼)，老年性白内障(右眼)，高血压”为诊断收入被告沈阳爱尔眼视光医院(有限公司)处住院治疗，患者于2016年9月5日行“左眼飞秒激光超声乳化吸除联合人工晶体植入术”，术后出现急性心肌梗死，并于当日救治无效临床死亡。鉴定意见书显示：被告对被鉴定人柳长德的医疗行为存在注意义务履行不足等医疗过错，医方过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患者急性心梗发作后不良预后归转的几率，与患者死亡后果之间存在次要因果关系。故被告应对原告的损失承担40%的赔偿责任，合计14.30万元。
　　12月29日的投资者关系活动中，针对投资者的疑问“医疗事故爱尔怎么去把控的?”，公司表示，“公司医疗质量一直把控得很好，一些标准高于国家标准，并落实到位，所以事故率和纠纷率极低，风险控制体系不断完善，公司也投保了医疗责任险，任何时间都要有底线思维。实际上，绝大多数的医疗纠纷并非医疗事故，纠纷是沟通问题或服务质量引起的，可能态度好一些就没事，所以服务无止境。”
　　体外孵化并表业绩高速增长 商誉猛增超40亿
　　爱尔眼科由陈邦于2001年创立。陈邦、李力、郭宏伟三位爱尔创始人合计持有爱尔57%的股份。公司是我国规模最大的眼科医疗机构之一，民营眼科医院连锁龙头企业，作为专业眼科连锁医疗机构，公司主要从事各类眼科疾病诊疗、手术服务与医学验光配镜，目前医疗网络已遍及中国大陆、中国香港、欧洲、美国、东南亚，截至2020年11月，眼科医院及视光中心数量合计达600余家，其中中国内地500余家、中国香港7家、美国1家、欧洲80余家、以及东南亚12家。中国内地的年门诊量超1000万人次。
　　近年来，公司业绩保持高速增长。2017年-2019年、2020年前三季度，公司分别实现营收59.63亿元、80.09亿元、99.90亿元、85.65亿元，分别同比增长49.06%、34.31%、24.74%、10.78%，分别实现净利润7.93亿元、10.66亿元、14.31亿元、16.81亿元，分别同比增长39.91%、34.45%、34.27%、28.77%。
　　业绩高速增长的背后是公司体外并表的商业模式，即利用并购基金建立新医院或进行收购。截至2020年10月底，爱尔已参与7支收购基金，管理总资产规模达74亿元人民币。公司作为有限合伙人之一，在这些收购基金中通常占10-20%的份额。新收购或建立的医院会先在买断基金中孵化3-5年，具体时间要看何时能达到盈亏平衡点。之后，爱尔将从收购基金手中收购一些医院，PE由LP和爱尔协商决定，通常低于市场平均水平。
　　对上市公司而言，体外孵化并表的模式对业绩的确定性较高，但值得关注的是，公司高速增长的商誉，2017年-2019年、2020年前三季度末，公司商誉账面价值分别高达21.22亿元、20.62亿元、26.38亿元、41.26亿元，占同期净资产比值分别为38.78%、34.53%、37.56%、4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