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珍惜
要好好珍惜今年往老家跑的多,从正月底到上个月底,中秋过后,跑了五趟,而且基本都不是啥好事。
正月底,是老岳父86岁大寿,这应该是好事。他的一群女儿和女婿,都聚集到他身边,就是他最小的孩子,他唯一的儿子家。
说得一群人好笑,更是心酸。
我先回了武汉,当家的和她姐,没走,老爹那样,其余的弟弟妹妹都要上班,她俩不忍心。
我回武汉只有三四天,当家的打电话:“你赶紧回来,老爹从你们走,他一点水都不要沾嘴。”
我回去,老爹还是拒绝哪怕是一点水。我们陪他坚持了两个多星期,最后他噙着浑浊的眼泪,走了。
他走得痛苦,不舍,可有尊严。他虽然是农民,但是他86岁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他和岳母以单薄的身躯,从黄土地里把6个儿女培养成了3个老师,3个医生。
其实,乡下老家的老大嫂(我大伯的儿媳)和她的患食道癌的大儿子的生命之炬也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老家人说,怕他们母子俩前后一路儿(一起)走。
我们在县城安顿好老爷子不几天,接到侄孙方罡的电话,他说他爸爸走了。
我回去听院子的人说,大侄子死的那天早上,他拼尽身体的最后一点能量,喊了声:“妈,儿子对不起你呀!”
他用这声拼尽生命的全部发出的呐喊,关闭了他生命中的所有声音。
我听侄孙说,他爸爸给了他三万块钱,一万安排他自己,一万安排奶,一万给爷留着。
我知道,这钱是大侄子一边种庄稼,一边在附近打零工攥的,自己害那大的病,他都没花,因为他是大儿子,他死了,也要尽儿子的责任。
尽管他是侄子,我还是恭敬地给他上了三烛香,他比我大一岁。
我大哥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去哭了一场,大嫂不知道她大儿子死了,她每天还能进点流食,还要跟死神抗争。
我虽然退休了,在武汉还在做点事,所以,没在老家守着老大嫂。
回武汉不到两个月,晓妹打电话,说大叔走了。
这位大叔,是我八零年春实习时认识的,当时他在竹坪中学教书,我去他们那儿实习。我当时带物理,他带地理。我那时年轻,叫我教歌我教歌,叫我带操我带操,在大叔(当时还没这层关系)寝室,看到二胡和唢呐,那也是我喜欢的。就这样,我给他留下了较好印象。到八一年下半年,我现在的老伴家里正“考察”我,这位后来的大叔说的:“那是个难得的好娃子”那句话,起了重要作用。于是,他便成了我的大叔。再后来他也调到我们一个学校,我们成了同事。他对我们好,特别的,他非常非常心疼我娃娃,虽然他不是我爱人的亲叔,可他不亚于亲叔,而且,有些方面与我还“臭味相投”。
大叔去世,我必须回去,我与他侄女从武汉,直奔老家秦古。
可亲可敬的大叔走了。
清早送大叔到山上去,中午回老屋,去看看我那病入膏肓的大嫂。她除了每天还能吃点东西,我们回去看她,她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大哥说,她还不知道大儿子去世了,当吃到点好吃的东西时,她总是叫“给社娃送点去。”
她大儿子乳名叫“新社”,她知道她大儿子病重。
也不知道大嫂还能拖好长时间,看一下,尽下心,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又回武汉了。
在回武汉的路上,接到四妹的电话,她说:“大娘走了,明天从十堰回竹山。”
我对当家的说:“怎么办?在下个口子下高速,掉头回去吧!”
“咋这样一个接一个呢?就是我爹今年没带好头。”当家的十分伤感地说。
四妹不知道我和她二姐正奔驰在回武汉的路上,当她知道后,就说,叫我们不回去,接着,陆续接到星弟和晓妹的电话,要我们不回去,他们会给大娘的儿女们说的。http://www.taipingyigou.com/
计划是阳历8月底回竹山,因为我手上有点事。
在8月13,大嫂的二儿子打电话说:“妈走了。”
我回去听大哥说,她死的前一天,还叫把她吃的点心“给社娃儿送点去。”
大嫂的坟,在我妈的坟旁边,只隔几米远。
大嫂还算高寿,86岁,她的大儿子只活了64岁。
回到县城,做我手上的一点事。http://www.taipingyigou.com/zhifa_yiyuan/
遇到得意兄弟,他要接吃饭,他说她妈也很不好。他妈,我叫四婶,正月,我和当家的去看过,虽然不得动,可声音还很刚强,非要喊她的两个女儿去她那儿给我们做饭吃。90的人了,也值。
回武汉不到一个星期,得意兄弟打电话,说:“妈走了。”
必须回。
中秋节那天天没亮,我们送了德意兄弟的母亲,我的四婶最后一程。
当家的还是说,“就是我老爹今年没带好头。”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老天种的一棵一棵的庄稼,无论位高富贵还是卑微穷贫,在被老天收割的事情面前都是平等的。种和收都有定数,保不住是被一茬一茬地收,或是零零散散地收。http://www.taipingyigou.com/zhifa_yiyuan/1234.html
又有谁将来不被收去呢?
不怪老爹没带好头,这就是每个人不得不遵从的自然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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