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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撞上第一根电线杆时,我醒了过来。我睡在姐姐脚下的地板上,头上蒙着一条毯子。我想坐起来,但车子摇晃着向前冲去——感觉它快要散架了——奥黛丽摔到了我身上。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也能听见。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倾斜,坐在前排的母亲尖叫了一声“泰勒!”最后是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一切戛然而止,四周鸦雀无声。几秒钟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然后我听到了奥黛丽的声音,她在一个接一个地喊我们的名字。最后她说:“除了塔拉,其他人都在!”
我想大喊,但我的脸被挤在座位底下,脸颊紧贴着地板。奥黛丽喊我名字时,我还在她的重压下挣扎。最后,我弓起背把她推开,把头伸出毯子说:“我在这儿。”
我环顾四周。泰勒扭动着上半身几乎是爬进了后车座,看着每个人的伤口、瘀青和惊呆的双眼,他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我能看见他的脸,但那张脸不像是他的了。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流到了衬衫上。我闭上眼睛,试图忘记他沾满鲜血歪歪曲曲的牙齿。我再次睁开眼睛,看了看其他人。理查德正两手捂着耳朵抱住头,像是在努力堵住一阵噪音。奥黛丽的鼻子弯曲成了奇怪的钩状,鲜血从鼻子里流出来,沿着胳膊往下淌。卢克浑身颤抖,但我没看见他身上有血。我的前臂有个口子,是被车座框夹伤的。
“每个人都好吗?”是父亲的声音。大家都咕哝了一声。
“车被电线缠住了,”父亲说,“都先别下车,等着断电。”车门开了,一时之间我还以为他会被电死,但接着我看见他向前倾,跌了足够远,极力避免身体同时与车子和地面接触。我记得透过破碎的车窗凝视他,看他绕着车转圈,他的红帽子被推向脑后,帽檐迎着风向上伸着。真奇怪,他看上去有些孩子气。
他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停下来,俯下身,头与副驾驶座平齐。“你没事吧?”他问。接着他又问了一遍。第三遍时,他的声音颤抖了。
我斜靠在座位上看他在跟谁说话,接着才意识到事故有多严重。车的前半部被挤成一团,发动机呈拱形,像坚硬岩石上的褶皱一样向后弯曲。
清晨的阳光照在挡风玻璃上,反射出一道强光。我看见纵横交错的裂缝。这个场景很是熟悉。我在废料场见过上百块破碎的挡风玻璃,每一块都独一无二,从撞击点向外发散的独特的蛛丝网是撞击的记录。我们这块挡风玻璃上的裂缝讲述了它们自己的故事。裂缝正中心是一个向外延伸裂开的小圆圈,圆圈就在副驾驶座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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