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分歧
卧槽,又给自己加戏了,玩脱了!这是要翻船的节奏。田无期恨不能抽自己两下,他赶忙赔笑道;“这话不是对你说的,姑娘。刚才的刹那,我还以为是月儿在庭院中,方才出言诉说。我是真心喜欢月儿,还望姑娘成全。”此时的素衣女子哪里会再相信田无期的嘴脸,她冷冷地道:“田侯,不必多言!晓月师妹有她自己的机缘。她如今是我灵犀阁的人,我灵犀阁自然会护她周全,不劳田侯挂心!”
看着女子一脸圣女般冷淡的嘴脸,田无期不由怒从心头起。
他早就恨上灵犀阁了。现在登州卫船厂没日没夜得赶制战船,还不是为了出海寻找这个灵犀阁。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灵犀阁的人自己送上门来。本想着好言好语相问,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油盐不进。
尤其是这高高在上,对人一副施舍的嘴脸,是田无期最最讨厌的那款。
田无期脸色一寒,不再跪舔,而是冷冷说道:“姑娘,我不知道你灵犀阁拜的是哪门子的菩萨,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论公,我是官,你是民;论私,我出自昆仑山玉虚宫,而你,不过是小小灵犀阁的天下行走。你哪里来的勇气跟我在这里叽叽歪歪,又是梁静茹吗?”
素衣女子虽然听不懂后边的一句话,不过却听出了田无期语气中的不屑和威胁意味。她脖子一扬,骄傲地抬起漂亮光洁的下巴,眼光一寒,显然也是动了真怒。
“怎么?田侯是要以势压人?莫说你是玉虚宫弟子,就是你是大雪山真传,我灵犀阁也不惧怕;侯爷?哼,不过就是朝廷的鹰犬罢了。”
田无期没有再说话,他眯起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女子,右手突然一伸,那把天下闻名的陨铁金刀“咻”地一声,从屋里破窗而出,落入他的手中。
素衣女子丝毫没有惊慌,反而战意满满,她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一字一句地道:“民女剑名青鸾,正想请教下侯爷的驸马金刀,看是不是真的能一骑当千!”
田无期“锵”地一声拔出了金刀,元气开始聚集。一刹间,那日在风雪中打出一条咆哮的龙头时候的感觉再次熟悉,金刀的刀身开始莫名颤抖,这把绝世名刀也在因战斗而兴奋!
素衣女子的青鸾显然也不是俗物,剑鞘上刻着的凤凰图纹,想必就是神鸟青鸾;而剑身一抹青锋,一如天青色传世瓷器一般,氤氲着淡淡光芒。
庭院的上方顿时如龙吸水般出现了大片的乌云,仿佛天地也感受到了这即将惊天动地的一幕,从而生出异象。
便在双方战意滔天的当口,一声中正平和的道号响起:“无量寿佛!”
庭院的小门接着响起了两声敲门声,一个白发老道稍后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处平和地望着田无期和素衣女子,手中拂尘一展,对两人呵呵一笑道:
“田院主,刘姑娘,两位都是人中龙凤,大修高徒,何必在此拔剑相对,伤了和气。如此,岂不是我中原修行界的损失?”
老道不是别人,正是太清宫前代掌门,如今的天命大修冲虚真人。素衣女子来到崂山,依然依礼拜会了这位道门前辈,因此冲虚真人自然是认识此女。本来冲虚真人无意打扰两位出类拔萃的年轻人相会,无奈这两人弄得动静太大,勉强知道这两位底细的冲虚真人是真的担心自己的老窝被拆,因此特意出来阻止。
素衣女子见是冲虚真人,顿时收敛了元气,剑身随之舞了个半圆,抱剑施礼道:“见过真人!”
田无期见对方收敛了真元,显然是没有再动手的打算,自然不屑于占这点便宜出手偷袭,也朝着冲虚真人随意拱了拱手,道:“见过真人!”
随着两人抱气守元,神通收敛,天象自然恢复正常,连带刚才飘着的大雪也停了下来,乌云也开始随之开散。
冲虚真人见两人不管是见好就收,还是借坡下驴,已然收起了神通,顿时放下心里,眉眼里越发的笑得慈祥,点点头道:
“两位俱是奇才,老道平生绝无仅见。中原将来的修行老道敢说,必由两位执牛耳。如今在我崂山巨峰相识,也是有缘。有什么话,两位好好说就是了,切莫伤了和气啊。”
素衣女子收剑入鞘,朝着冲虚真人颔首为礼,轻声道:“真人谬赞了。真人道法精深,内外兼修;更古道热肠,关心民间疾苦,方是我辈楷模。方才在真人门中动粗,实属无奈,还望真人见谅。”
田无期也跟着收刀入鞘,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金刀又“咻”地一声飞回了屋内。做完了这个动作,田无期拍了拍手,顺便翻了个白眼,表达一下对素衣女子的鄙视。
“刘姑娘客气了。姑娘乃是灵犀阁阁主真传,又是当代天下行走。言之有理,进退有据。太清宫今日有福,竟能接连招待两位天下行走,真是幸甚至哉!”
说着,冲虚真人又对田无期道:“多日不见院主,还没有恭喜院主封侯,名震南北!”
田无期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道:“真人客气了。这女子贸然前来,又不懂礼数,我本只是想小惩薄戒,没想到惊扰真人清修,不好意思哈。”
素衣女子听得田无期口无遮拦,冷哼一声道:“田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田无期眉头一挑,轻蔑地道:“我还以为你要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不过无所谓,老子就是癞蛤蟆怎么了,吃你家米了?”
素衣女子闻言自然不会舒服,当下冷冷一笑,“田侯倒是有自知之明。”
冲虚真人眼见着两人又要起冲突,不由头疼,赶忙劝道:“院主,刘姑娘来的匆忙,但的确没有恶意,院主还是谨慎,谨慎啊。”
素衣女子蔑视地看了田无期一眼,淡淡说道:“琅琊王家,虽说是有勾结倭寇的嫌疑,但不问青红皂白,修行者尽数屠光,男丁羁押待审,女子入教坊司,千年家族,毁于一旦。五六百人的命运,不经有司,就单人独断,怕是有人霸道惯了,往日里趴着的时候就如此横行;现在封侯拜将,更是膨胀的没边了。”
田无期冷笑一声,道:“我说怎么陪着家人来趟崂山都能被人找到?原来是给琅琊王家这些狗汉奸的余孽来找场子的。这么说来,你这灵犀阁也和倭寇是一伙的了。也是,都是在岛上,平日里互通有无,守望相助也不是不能不理解。不过,既然投了倭,那就是汉奸卖国贼,便是我胶莱水师的剿灭对象!”
女子终于色变,勃然大怒:“住嘴!灵犀阁虽偏居一隅,却世代守卫中原,怎会与倭寇这等货色联通!田侯,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大新有你这样的奸贼当权,怎能不被外族欺负!”
冲虚道长本来看到两人收手,还颇感欣慰,如今听到两人言语不和,火药味越来越浓的对话,不由又头疼起来,尤其听到素衣女子刚才的怒斥,想到了田无期的脾气,心中暗叫不好。
可惜晚了。
世人崇敬灵犀阁的缥缈神秘不假,仰慕灵犀阁弟子的钟灵毓秀也没错,可这里边的舔狗绝对没有田无期。何况因为李晓月的原因,田无期早就看灵犀阁不爽,怀恨在心,一直憋着大招准备收拾灵犀阁,如今再听到当代天下行走那赤裸裸的鄙视,彻底就炸了。
“灵犀阁?我灵你妈了个头!”
“还守卫中原,中原在东海里啊?还要不要点脸!”
“我一收拾汉奸你们就跳出来,倭寇打过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北元南下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也对!你要是在更惨,就这么个百十斤白花花的身子,能挡个啥?这特么不是千里送逼是什么!”
“又要拔剑。干嘛?你这是要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你特么这是造反!”
素衣女子似乎是被田无期的翻脸无情给唬住了。别说是她,就是仙风道骨的冲虚真人都被田无期突然爆发出来的连片脏话吓得有些傻眼。
大家不是见过撒泼的,只是没见过堂堂侯爵,鼎鼎大修像泼妇般暴风骤雨的狂骂,实在是太毁人三观了!
“你……”
“我,我特么怎么了?我吃你家米了?”
“我……”
“你,你又怎么了?仗着是女的,了不起啊?惹毛了直接把你拿下,先啪啪爽过一遍,然后再一个换一个。”
女子倒是有颇有大将风范,看田无期来势汹汹,满口污言秽语,完全不讲武德,反而冷静下来,不屑于和田无期纠缠。
她深深望了田无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鄙夷,用尽量平淡的口气道:“田侯,就阁下这个态度和人品,怕是到不了灵犀阁的,灵犀阁也不会欢饮你!”
田无期“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道:“我稀罕!告诉你,小妞!老子还不用你说灵犀阁在哪里了,老子自己找!老子麾下有千船百舸,精锐万名。你要说给东海盖上个盖,老子做不到!找你一个小破岛,还能找不到?到时候,老子直接炸烂你这破岛,掀翻你那灵犀阁!到时候,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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