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九大尊者
须臾,九大菁英尊者齐聚南面高亭,只见帷幕缓缓拉开,九人依次亮相,所有观众的神情由期待转为喜悦,继而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九人是少林神觉方丈,武当紫微掌教,南世家家主南宫豪,北世家家主方澄珝,青龙会主,白虎堂主,朱雀台主,玄武门主,武林盟主韩序。他们是当今黑白两道炙手可热的人物,是武林中权力与地位的巅峰,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年轻武者历尽艰辛,求见一人而不能。如今九人齐齐露面,这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缘,不知道前世积了多少福德才换来这一刻。不少人原本还讨厌吴楚,此时竟对他生出了莫名的感激,若不是此人,他们哪里有这等机会?
原先亭子里的是紫微真人和朱雀,他们备述前后因由,对另外几人道:“此事委实复杂,难以评判,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火爆脾气的方澄珝首先道:“这还用问,本座向来看不惯这等心术不正,投机取巧的人,这一局当是判燕方胜!”
支持燕方的人及北世家的盟友自然是一力赞成,齐声附和。玄武门主阴侧侧道:“方兄一双眼睛净挑别人的不是,您自己倒是光明磊落,正人君子!”
先前还欢呼雀跃的人听到这话,个个噤若寒蝉,屏气凝声。早听江湖传闻说北世家和玄武门不和,两个人该不会在菁英大会上扛起来吧!
方澄珝手指玄武,厉声喝道:“老鳖,你什么意思?”
玄武门主道:“没什么意思,这菁英大会又不是只有正派人士参与。若考较品行仁德,这场上该有八成人被终生禁赛!”
他语锋尖锐,全场上万人却无一敢反驳。且不说玄武门声势浩大,人人畏惧。大家扪心自问,哪一个平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白虎堂主也道:“正是,既然比武论胜负,自然谁先落地谁输!”
这话也得到许多人的认同,论规矩就该这么判。紫微掌教微微摇头,道:“以贫道愚见,若论武功,确是这位燕少侠略胜一筹。”
青龙会主打了个哈哈:“真是好笑,既然略胜一筹,为何会先落地?这燕少侠到底谦虚还是慷慨?”
“阿弥陀佛!”
神觉大师口宣佛号,庄严肃穆的道:“老衲以为,修武先修德,习武之人,武德至上,次之武技,次下名利成败,果真如诸位所言,这位吴少侠还未上场,已然败了!”
神觉方丈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评价此事,众人在拜服他高尚品德的同时,内心里均有些不以为然。普天之下能有多少人做到像神觉大师这般德行无差,高风亮节的?
“荒谬!”
朱雀台主言辞犀利道:“果真如大和尚所说,咱们还举办狗屁的菁英大会,比个屁的武,干脆比背论语、扶老太太过马路算了!”
大家哄然叫好,一则她这话说得在理,二则,这可是一个倾城绝代的美人说出来的,所有人无不卖力鼓掌,好像生怕女神在台上听不见似的。九人之中已经有七人表了态,只剩下武林盟主韩序和南宫豪。吴楚露出会心的微笑,他终于知道南池雨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帮他博取四大黑道的好感了。如今他已经得了四票,武林盟又素来对他极有好感,盟主自然是向着他的,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
韩序的眼睛不停的在吴楚和燕方身上游离,似是很难抉择。他思之良久,默然道:“本座认为吴少侠不具备晋级的资格。”
李尚云听了这话面色铁青,云音阁门人也俱是大惑不解。前两天还对吴楚奉为上宾的武林盟,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反水,这不是作弄人吗?
面对台下蜂鸣般的议论声,韩序面不改色,接着道:“若论公平较技,应是燕少侠胜。”
大家一齐看向南宫豪,如今有四个人支持吴楚,四个人支持燕方,只剩下这决定性的一票。南宫豪微微一笑,道:“请诸位勿怪,老夫倒认为朱雀台主的话虽然粗俗,道理却是对的。既然设台比武,自然是以武台上的表现论输赢成败,燕少侠既然先落地,到底是因为武功,还是运气,或是个人谋略,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认为这一局应判吴少侠胜。”
他偷换概念,把吴楚的小动作说成是“谋略”,众人被他这么一带,也觉十分在理。吴楚仰望着台上那温文儒雅,平易静人的南宫豪,只觉这南世家的家主颇有魅力,让他好感顿生。
这场颇受争议的比武终于有了结果,云音阁的长老们都长舒了一口气,参赛的两个人中,总算有一个晋级了。不知不觉,这个之前不被看好的小师弟,竟一路过关斩将,连胜四场,赶超了英明神武大师兄,成功杀进了前四十名。师门的荣耀,云音阁的威名,将在此刻起压在他的肩上了,虽然大家都明白他并不能承担太久。
南宫豪待大家安定下来,又对燕方道:“燕少侠若不嫌弃,可来我南宫府一晤。无论何时,南宫世家上下俱是对少侠欢迎之至。”
这无益于是向燕方抛出了橄榄枝,要知道南宫世家为南方武林正道的代表,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侠士甘为其家族驱策却苦无门路,如今燕方虽输了一局,却意外获得这个机会,简直比胜了这场还要幸运。
南宫家主处事公允,通晓情理,深得所有人的敬服。南池雨和吴楚相视而笑,喜不自禁。说心里话,她从来没发现这小子看起来竟是这么的顺眼。这局比武她虽事先谋划好了一切,可是战局的发展却出乎意料之外。若是燕方一直采用地蹚腿或者中宫直入的战术,吴楚绝不可能取胜。正是他凭着自己的机智,硬生生逼出一口鲜血,才会诱使燕方按着她的剧本走下来。吴楚的表现确是可圈可点,最后回合的临机应变更是大出她意料之外。南池雨隐约想到,虽然这小子不断的给她带来惊喜,但她可能至今仍是低估了吴楚。凭他的本事,就算光明正大的和燕方打,他也有把握取胜。
一个小仆艰难的挤开纷乱的人丛,跑到吴楚面前递上一张纸卷,道:“少侠,您的朋友吩咐小的把这个交给您!”
志得意满的吴楚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重击,面上悚然变色。南池雨察觉有异,取来纸卷看过,也是惊惧交加,白晳俏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这纸条上不过寥寥数字,笔迹潦草,但却让南池雨也心中惶惶。原来这纸上写的是:“恭贺子虚兄再传捷报,小弟无礼,请子虚乌有两兄弟今夜子时,夫子庙一晤。”
“……混账东西,把我云音阁的脸都给丢尽了!”
凌微居内照例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咆哮声,不过这次骂人的不是文昭炳,而是云音阁主。素来不怒自威的李尚云骂起人来,这声势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就连左承明,秦不凡这一代的弟子也从未见过阁主动过这么大的火。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听李尚云把吴楚骂了个狗血淋头,生怕会殃及到自己。李尚云骂完吴楚,果真开始训斥左承明:“你堂堂姑苏堂主,我的亲传弟子,诺大一个姑苏堂被你整得乌烟瘴气。云音阁出了这种败类,就是你无能。回去之后给我面壁一年,好好忏悔!”
左承明体如筛糠,颤抖着跪下道:“是,弟子……弟子领罚。”
李尚云看着兰音兰芷,又来了火气:“还有你俩,看看你们调教出的什么东西,连前菁英大会前四十都挤不进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兰音兰芷垂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张逸真跪在后面,动也不动。两行清泪流经面庞,“滴嗒,滴嗒”的落在地上。他早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顿责罚,可是事到临头,除了畏惧和后悔 ,心里仍是有些许委屈。右臂在隐隐作痛,连笛子也拿不起。他不知道这伤有多重,还能不能好,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李尚云转而骂起了秦不凡:“秦不凡,我叫你好生指导两个畜牲,你就是这么指导的?”
秦不凡叫屈道:“我的确指导了啊,吴楚的滑字诀,跺字诀……”
李尚云正在气头上,不由分说道:“你还敢顶嘴,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那畜牲会这么忤逆!”
一向尖酸刻薄的文昭炳这次出其不意的做了回好人,他一面给师弟师妹们使眼色,一面劝道:“阁主,您老顺顺气儿,可别让这帮不成器的东西气坏了身体。要不小的现在就叫人把吴楚抓回来?”
李尚云怒道:“叫他回来干什么,是想气死我吗?”
文昭炳笑着道:“我把他抓回来,当着您的面儿把他活活打死,保证让您解气!”
他自作主张道:“兰音兰芷,你俩带领弟子马上去寻吴楚,找不到他就别回来!”
两人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见李尚云没有说话,默默的转身退下了。文昭炳等李尚云火气消减,又道:“吴楚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一般。他虽顽劣,但是本质纯良,对武学一道极有天赋。眼下还不懂事,其将来成就必在张逸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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